顾宴安
谢谢你们
 

《【茹藤】与海》

Original:《奥特曼》

Attention:角色ooc,慎点慎点,老父亲和他的好大儿

Summary:四十六亿年后诞生的另一片海。


海洋总是沉默的。

获得阿古茹之光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藤宫都会想起他们的初见,蓝色的巨人立在无光的天幕下,天空沉沉咆哮,他在祂脚下驻足,久久凝视,那双毫无情绪可言的眼灯里印不出四周残垣断壁,他在疼痛到麻木的心跳中向祂询问。

阿古茹,人类真的只能拥有这样的未来吗?

他又想起CRISIS的预言,和阿古茹如出一辙的回答,人类,人类,诞生在这颗星球的种族,毁灭这颗星球的种族,必须灭亡的种族。他听得到地球的悲鸣,是被人类无所节制的破坏和索取后不堪重负的声音,祂用慈悲的胸怀容纳了无数生灵,可人类诞生以后,从不曾对此心怀感恩,贪婪地掠夺着资源,驱逐其他生命,被丑陋的欲望支配,将自我视作高高在上的主宰,将祂的慈爱视作理所当然。

人类依托于地球而生,自顾自地在陶醉中埋下祸根,渺小、愚蠢、虚伪,只懂得标榜着何是大爱,却不懂得如何去爱。

阿古茹,你在愤怒吗?你在悲伤吗?

将Agulendor戴回右腕,藤宫闭上了眼睛。

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有挽救人类的方法,侵蚀生命的癌细胞如何能和万千生灵一同存活。阿古茹既然选择了他,那么他就要将祂的愤怒和悲伤传递出去,人类,我们,永远不明白何为忏悔的种族,唯一的结局就应当是覆灭在祂的反击下。


蓝色的光从Agulendor里飘出来,静静地悬浮在藤宫眼前,原本以为是为了向自己传达些什么,可祂只是飘在藤宫眼前,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

“阿古茹,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祂不言不语。

藤宫尝试着向祂伸出手,祂便以一种堪称乖顺的姿态落在藤宫掌心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在接触到藤宫时,祂跟着改变了自身,如同是延展出去的半身,呼吸与体温都相连。

除了脚下的大地,没有人能托起整片海洋,可是现在海洋的意志确实在他的掌中,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与他隔空相望。

时至今日,藤宫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阿古茹会选择他,但也从不后悔接下这份责任与力量,他庆幸自己能将地球的怨恨展现出来,让人类看见数百万年间地球的伤痕,以人类文明的消失为地球的重生送以赞歌。


从那次的出现后,阿古茹之光便经常毫无预兆地从Agulendor里出来,飘在藤宫的身边,像在陪伴他一般。藤宫在杂乱的实验室里,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在深沉的黑夜里,无数次见到祂同他的呼吸一起闪烁起伏。

忙完了手中的研究时早已是深夜,藤宫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将实验台上的东西草草收拾了一番。他为了这个实验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胃里已经隐隐作痛,过于疲惫的身体让他懒得再去厨房,就着冰箱里前一天剩下的饭团凑合了今天的第一顿。脑子里还演算着对实验下一步的规划,眼角就看到阿古茹之光又一次从Agulendor里飘了出来,浮在他一步远的地方。

藤宫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阿古茹之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感觉,或许那些热爱诗词歌赋的文人能洋洋洒洒对此写上诸多文章,可对藤宫而言,祂的出现只是会让他感到安心。从根源上来说,藤宫的所有不安焦灼恐慌等等,也是源于祂,这和带着Agulendor时不一样,阿古茹之光出现在他身边时,他便能感觉到那种视线,那种沉稳而宽厚的视线,轻而易举地抚平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给他继续在这条注定孤独的路上行走下去的动力。

他是如此依赖祂。

忽略依旧隐隐作痛的胃,藤宫拿起头盔推开门,机车在寂静的街道上拉出一长串的轰鸣。他在海岸边停下,随手摘下头盔搁在座椅上,曲着腿靠着机车望向不远处的海,这是他一贯放松的方式,每当他感到疲惫或迷茫时,他就会来看看海,纵然大海危机四伏,暴虐无常,可大海也美丽包容,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生命,是每个生命诞生的故乡,是疲惫的灵魂安息的地方。

他喜欢海,也想研究海,不仅仅是看着海面感慨这份辽阔和壮丽,他更想看看海的内部,在那些人类尚未能涉及的地方,一切又会是什么样,他从来不满足以习惯性的目光注视这片海,他想与海建立起一种更加紧密的联系。

藤宫转头看向身侧的阿古茹之光,祂静默的蓝是此时黑暗中唯一的颜色。

阿古茹,你能听到我的心吗?我想看到更多关于海的东西,想你讲述更多的东西。


藤宫并没有等到阿古茹的讲述。

曾经一心一意支持他的理想,对他的选择抱有期待的人,最终永远在火焰中停滞了时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必然的代价,也只能怀抱着这份鲜血淋漓的痛苦继续向前走,决绝地筑起谁也越不过的城墙,把自己置于整个人类的对立面。

他以为所有的失去和痛苦都有意义,可是我梦告诉他,早在最初的时候CRISIS便被根源破灭招来体入侵,他所有的选择都是一意孤行的错误。

将阿古茹的力量赠予我梦似乎是他唯一能给出的回答,他一直想守护大海,守护这个奇迹的星球,可他自始至终做的只不过是用阿古茹的力量给人们带去伤害而已。归根究底,他到底是人类的一员,同样的傲慢、愚蠢,获得阿古茹之光后,他总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待一切,自以为是的做着选择,所有的错误都让别人承担,可是他忘了,在开始之前,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他无法摆脱人类的狭隘,擅自揣测地球的意志,稻森博士的死亡,地底贯通弹的发射,他什么也阻止不了,什么都无法弥补。

失去阿古茹之光后他再也听不见地球的声音,也见不到总是静静漂浮在他身边的蓝色光芒。信仰崩塌的懊悔自责和因他而死的人们日日夜夜出现在眼前,他见自己双手满是温热的猩红,脚下是一具具破败的身躯,他在煎熬中一声声呼唤,阿古茹,阿古茹,你选择的人类如此自大,如此迟钝,他听不清你的希冀,你会失落吗,阿古茹……


疲惫不堪的意识陷入短暂而痛苦的梦中,藤宫见到自己从空中坠‖这也可以算是特别的用词吗好奇怪‖落,咆哮的雷声和风雨撕裂天际,他在惨白的电光中直直坠入海底。

很痛。

极‖来自地球母亲的爱的凝视‖大的冲击力下他听见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血液争先恐后从口鼻中涌出,海水倒灌进胸腔,挤压着肺部仅存的氧气变成一串串气泡浮过眼前,身体的本能使他睁开眼伸手胡乱挥动,然而流入耳膜的海水变成刺耳的嗡鸣搅动稀薄的意识,无力的手指无法破开水面,只能像一片羽毛深深落下去。

藤宫在朦胧的晦暗里想起曾经借助阿古茹的力量潜入海底,寻求大海的秘密,彼时阿古茹之光裹挟着他,无数海洋的生灵在他的身边吟‖乏了呀真的是‖唱高歌,随他一同在海底畅游。

此时他失去了海洋的眷顾,但也以另一种姿态回归自己深爱的大海。

在黑暗中他听见一声叹息,随即有什么托住他下落的身躯,藤宫睁开眼,散大的瞳孔渐渐恢复,依旧酸涩的眼眶泛起泪意,他看见大‖这又有什么啊‖片‖我觉得很正常啊‖大‖你知不知道分割很累的‖片的蓝,阿古茹在微光中浮现,汝‖是我输了这也行‖白色的眼灯依旧无悲无喜。

祂亲‖最近马路可以煎蛋了哎‖吻着藤宫的眼睛,低声的呼唤在藤宫心底响起。

痛觉比声音更早的回到这幅身躯,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藤宫的意识,张开口是无声的喘‖这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息,他试图蜷缩起身体抵御疼痛,却被阿古茹揽住腰身,强‖你哪来的这么多奇怪词语是我的问题吗‖迫性伸展开四肢。破开皮肉的骨骼撕裂黑色衬衣,横隔在他们之间,阿古茹伸掌覆上断骨尖‖我嗑的西皮就是最真的‖端,微微施力试图将其推回身体中。在猛然出现的剧痛中藤宫睁大眼睛,奋力挣开阿古茹的束‖马里亚纳海沟的水我的泪‖缚颤‖我的生命现在都是空调给的‖抖着,错位的骨骼被再次推动划破内‖就是说……呃呃呃‖脏,喉中泛起痒意,大口大口的血液连带着碎裂的内‖我没话说了……啊啊啊‖脏组织被咯出。

阿古茹再次凑上前去,低下头亲‖新小孩真的很好看啊大家可以看看‖吻藤宫唇角,血液沾染上祂银色的面颊,又被水流轻轻拭净。祂的体温不同于海洋的冰冷,反而是同人类一般的温热,藤宫在痛苦中抽出一点思绪想起阿古茹曾经跟随自己的体温改变过温度,但没想到那么短暂的接触能让阿古茹一直维持至今。

暖意跟随阿古茹的手指从衬衣下摆探进去向上攀沿,一点点抚平藤宫被窒息和伤口带来的痛苦,失血过多的身体泛起凉意,让藤宫不由自主贴近阿古茹,从祂身体中汲取自己所需的热源。长于剑术的手足够灵巧,藤宫配合着阿古茹的动作让衣物避开伤口从身体上剥‖随便吧摆烂了我就烂‖落,他们毫无空隙的贴近彼此,在深海中‖这个倒是能理解了我真的能理解了‖央无声亲吻。

被侵入身体的感觉算不上好受,藤宫蹙起眉仰头,尽力将自己柔软的内里摊开在阿古茹面前,悠悠天光穿过海水落在他清亮的黑色眼瞳中。阿古茹强硬,也足够温柔,细小的水流柔顺地缠绕上藤宫手腕,又悄悄从指缝间滑走,将藤宫束‖也不知道说啥就吐糟一下最近天气真的好热吧‖缚在原地避免他躲避阿古茹的亲‖哔哔叭叭哔哔叭叭这里是克里西斯的闪光灯‖吻。祂在这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支‖第一次发现自己写的东西这么的一言难尽‖配欲,比起人类的亲吻,祂更喜欢藤宫的脖颈,尖锐的齿尖抵在喉上,细细密密的吻伴随着被啃噬的刺痛传达到藤宫的神经末梢,激起灵魂深处的震‖哥莫拉震动波——‖荡。

坦白来说,藤宫并不喜欢这种姿势,被束‖文澜德的新改动不太会用了‖缚着将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会让他觉得不安,但这是阿古茹,因此所有的弱点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断续的呻‖I'm free!!!!oh yeah——‖吟里藤宫向阿古茹示意松开自己,他抬起手搭上祂的肩,沉溺欢‖看我法宝!斯特利姆光线——‖愉的声音自相贴的唇中溢出。

藤宫感觉到自己的躯体渐渐远离,只留下恍惚的意识融化在阿古茹的眼中。阿古茹将他压‖行了行了谁也没做奇怪的事情真的‖在轻纱般的海浪中,祂像在抚‖虽然没什么但是这符号多得仿佛真有什么‖摸一把凌厉雪亮的刀锋,以指腹擦过瘦削单薄的背‖没什么才艺给大家展示一个尖叫叽好了‖脊,留下一道狭长的红‖在这里放一个阿古茹的随身听‖痕,藤宫侧过身,在祂额间青色的晶石上落下轻而柔的吻。

静谧无声的蓝中传来悠远的歌声,绵长又绵长,海洋亘古的时间在藤宫博也身体中重叠,织出白雾般虚幻的身影,他看见阿古茹四十六亿年苍茫的回忆;海脊自浓黑中耸起融入身影,变成根根支撑皮肉的骨,他触碰到阿古茹四十六亿年刻骨的伤痕;海水流入皮肤,代替血液重新奔腾在血管中,他听见阿古茹四十六亿年心跳的鸣响。

阿古茹俯身与藤宫亲‖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觉‖吻,海洋的光重新浸润到他身体的每一处。

于是风雨骤歇,海洋劈开,一痕日光落在藤宫博也清白的眼睫上,滚落出颗火红灼热的心。


翻过海岸边的护栏,藤宫沿着沙砾边湿漉漉的印记走向海,一行白鸟消失在溶金的霞光中。

清晨的海水略微带着些凉,漫过鞋帮沾湿了裤袜,藤宫索性又往海里走了走,浪花没过膝弯卷上胸腹,他想起上一次在海水中被我梦连拖带拽带离的场景。他曾以为自己是阿古茹选定的执行人,替祂将无言的怨恨传递出去,可事实证明了他究竟错得有多离谱,人类也是地球的一部分,与风,与云,与光,与怪兽,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无数生命一样,只有共同生存共同守护才能构成整个世界。

阿古茹四十六亿年的歌声盘旋在脑海中,祂静默,仁慈,也温柔,祂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子嗣们,以广阔的胸怀包容他们所有的对与错,祂给每一个想活下去的生命存活下去的契机,也给每一个迷途的灵魂留下指引的烛火,直到祂必须现身的现在,祂才选择将力量交托给选定的人类,希望人类用力量为自己的未来作出抉择。

这次人类赢了,可人类真的会反思会改变吗?藤宫不知道,阿古茹也不知道,意识到一件事的错误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改变这个错误,人类多变且思辨,兜兜转转总会在同样的因果中挣扎。藤宫做不到永生,阿古茹也无法永生,幸而祂们足够耐心,足够坚韧,正因为人类多变且思辨,才有可能在另一种维度上创造谁也无法预测的奇迹。


藤宫选错过,但阿古茹不在意,祂听得见藤宫与海洋同调的心跳,那里面是与祂相同的脉络,朝阳挣脱夜的锁链,他也会越过仇恨的鸿沟,重新窥见世界的广袤无垠。


-END-



在最后放放:真的没什么,再消失就懒得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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